【刀剑乱舞】豢养
@一颗梨子_birchleaf pear 还债啦!
鹤丸国永×婶 意象 打刀级别的刀子
【一】
“鹤,你说,我们终会自由吗?”许久未开口的苍白少女轻轻地摇晃着风铃。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鹤,它舒展羽翼,飞舞着,引动了头上的绳珠,一遍遍的撞击在青色的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而婆娑的树影树影从少女指尖漏下。
她偏头,向身旁静坐的白衣白发的青年微笑。唇色淡薄,如一片脆弱将谢的樱花。
而白色的鹤温顺的低下头,收敛羽翼,将单薄的她拥入怀中,“会的。”
他轻声的呢喃着,“没有人可以绑住一只真正的鹤。”
但除了您,姬君。他以唇在少女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,温热而细致的。但一袭白裙的少女却只是如同木偶一般的斜倚在他怀中,一言不发,眼神空洞洞的凝视着无限绵延的远方。
赤金眼瞳的鹤也随着她的眸光远眺。
他在心中默念,唯有您,能让鹤心甘情愿的剪去羽翼。无处可去。
【二】
这个本丸中的刀剑都知道,鹤丸国永是整个本丸来得最早的刀,甚至比作为初始的歌仙兼定还要来得早。
原因是这个本丸的审神者——她因天生灵力强大,被时政多次邀请皆婉拒。只不过最后,她突然改口同意,但要求是——她要一把鹤丸国永。
于是鹤丸国永成了第一个化形在这座本丸中的刀剑。当他从房间中现形,惯常的嬉笑着向自己未来的审神者笑到,“哇!哈哈哈哈。吓到了吗?啊呀……”道歉还未说出口,便看到自己面前散着一头乌发,抬眼看他的沉静的少女。所有的话陡然间卡在了喉咙中。他觉得这个少女似乎有些与生俱来的淡漠与安静,让他也不自觉的沉默了下来。
少女抬头,看他,启唇。
她说,鹤,你懂得,什么是孤独吗?
少女的声音微哑,细柔,有些不知所谓的飘渺。
突兀的问题让鹤丸国永一时间愣了一刹。瞬间被勾起的许多回忆顿时涌上心头。
他怎么会不懂。
作为一把制作精良,应当到战场上饮血的刀刃,却被长长久久的作为装饰被侍奉起来,每一天都是无望的,白天黑夜都是一片冰冷晦暗的灰色。
那是的他寂寞得快要死掉了。
鹤丸国永刹那间便知道自己的审神者是不同的。
纯白长裙的少女,乌发黑眸,容貌清丽,但她的眼神却始终是空的,即便是望向他,琉璃般的黑眸投影出他的倒影,却也像镜花水月一般易碎而虚幻不实。
雪白的鹤沉了沉眸子,声音变得轻柔而恭敬。懂的。他如是说到。
而少女只是看着他,笑了笑,并未多言,转身离开。
鹤丸国永只是沉默的跟从在身后。浓重的阴影自眼睫处延伸而下,无声的叫嚣着。
叫嚣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。
【三】
这个本丸里的所有刀剑男士都知道,鹤丸国永于他们的姬君而言,是不同的存在。
而姬君身侧的那振鹤丸国永,也与他们知道别的本丸里活泼爱闹的性格不同,这振的鹤丸国永总是浅浅的笑着。都说鹤丸国永如若能沉稳一些一定是个温润而美丽的人,的确没有说错。
沉静的鹤丸国永便如同一只清高的鹤,羽翼雪白,仙意袅袅,清洁无尘。这个本丸中逐次来了许多刀剑。可鹤丸国永始终是审神者的近侍,相伴左右,从一而终。
加州清光曾经微微嫉妒的说过,“鹤丸殿……一定是被爱着的吧。”
恰巧鹤丸国永从旁经过,听到这话,只是敛眉一笑,纯白的,美丽的眉眼在风中微微颤着。
他们什么都不知道。姬君对他们,才最是宠爱与宽任。
他敲响了少女的门,然后推门而入。少女已经静坐着等待他,而白皙得透明的手中显出一张纸条。
鹤丸国永站在少女身边,“是这次的出阵名单?”
少女静静的看他,颔首。
他突然有些不甘心,“姬君……”
仅仅只想要一句。
那句梦中无数次妄想过的空灵的声音,敢唤他一声,“鹤丸国永”。
“去吧,鹤。”聪慧之至的少女罕见开口,将他的话堵在了喉咙里,鹤丸国永欲言的话语生生的留滞在了舌尖,化作一股冰冷的气流将他淋得浑身湿透。
鹤丸国永从未觉得白色是如同痛苦的一种颜色。它太纯粹,纯粹得融不进一分一毫的它色。这是最冷酷也是最自私的一种色彩。
他强烈的憎恶着,却又奋不顾身的痛爱着。
“……姬君,您对鹤,太过冷酷。”鹤丸国永拉上门前,轻若无声的道。
他看了一眼出阵的名单。
队长:加州清光。
队员:药研藤四郎,烛台切光忠……
从来都不会有他的名字。
这一振鹤丸国永,是一把练度为一,从未出过阵的鹤。
他是一只真正不染纤尘,洁净无暇的鹤。
鹤丸国永惯例的宣读着出阵名单,冷眼看着他们在一道光中消失。那道光通向天际,但却容不下一只鹤乘风而上。
他出神的看着光芒消散。
直至随着眼眸中最后一丝光焰全都熄灭。
【四】
你懂得,什么是孤独吗?
我们终将会自由吗?
鹤。
她从未唤过他一声真正的姓名,只是空洞的唤他“鹤”。
这么凉薄自私的心。
可他却偏偏不可逃离。
洁白的羽翼下,是因扭曲的爱而逐渐沉默凋朽的魂灵。
【五】
久而久之,他早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。
一把刀剑;一个人;亦或是一只鹤。
可他知道他同样深重而隐秘的爱意让他甘心俯身在洁白的少女面前,低下鹤清高的头颅,化作他身边被豢养的鹤。
【六】
鹤杀了少女。
当鹤从少女的房间中走出来,少女头上的鹤状的白玉簪已经被他轻巧的绾进血珠落下的发上。鲜红的血液滴在鹤的羽翼上,顺着精细的纹路填满空无的花纹。
昨天响过的风铃再也不会响了。鹤再清楚不过,因为他头上的簪子是他亲手将风铃上的鹤剪下而制的。
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付丧神的尖叫,可又听得不分明,模模糊糊的。鹤只是抬颈昂头,满身的血色在白上显得如此的惊心动魄又格格不入。
没有人能关得住一只鹤。
除非鹤为深爱之人剪去羽翼。
少女做到了。鹤再也不会飞,而只为静静的与她相立到无限久的未来。
她给了他最接近自由的染血之鹤,也心知肚明那血是鹤剪落羽翼的伤口下层叠累计。
鹤突然有些心酸。不疼,只是惯常的苦涩。
那个平静而安然的少女,总是对他最狠,最毒辣。最无情。
鹤拔下簪子。
插进自己的心脏。深深地,毫不犹豫的。
染上赤红,便更像一只鹤了吧。
一切,如您所愿。
【后记】
在对抗时间溯行军的战场上,总会有一群神出鬼没的付丧神出现。
审神者们都心知肚明他们是什么身份——审神者中曾出现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女。而她最终死于其本丸近侍鹤丸国永之手。
而少女用充沛的灵力为其余的付丧神定了人形,使他们可以随意游走,永远生存下去。
只是。那一个本丸的游离付丧神中。
没有鹤丸国永。
而有一个审神者曾得到那个本丸中的初始刀歌仙兼定的帮助,而歌仙兼定说,他们的审神者,是世界上最残忍而冰冷的人。
紫发的付丧神微微冷笑着,他说,只有鹤丸殿是被宠爱着的。
他记得那赤金色瞳眸的鹤轻轻的笑着,说,他们才是被爱着的。
才不是呢。
他们都这样,一厢情愿,庸庸碌碌,无知无觉的生存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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